「抖音」是中共的網路間諜？談短片App資安爭議

近年中國網路短片廣為流行，以抖音、快手為代表性平台，在中國「日均活躍用戶」已經突破1億。然而，美國智庫慎重提醒，要特別當心高速滲透全球年輕市場的抖音，成為中共的間諜網路程式，威脅民主自由社會。

抖音全球爆紅，兒童資安爭議多

中國所謂的網路短片，一般而言是不超過5分鐘的短影片，紅遍全球的手機短片App「抖音（TikTok）」是短中之短，通常只錄製15秒短片，並且內建炫麗的特效，在熱愛音樂舞蹈與影音娛樂的年輕族群中蔚為流行。

抖音於2016年9月上線，2017年快速成長，迄今風靡多國，國際版TikTok下載量曾在美國App市場奪冠，並在日本、印尼、泰國、法國、德國、俄羅斯躍居當地App Store或Google Play排行之首。如今抖音全球用戶超過5億，有多達75種語言版本。

今年第1季，抖音成為全球安裝率第3高的App，僅次於WhatsApp和Messenger，美國至今有將近1.04億人次下載，全球有12億人次下載。根據抖音內部統計，截至3月底，用戶平均每天打開抖音8次，每次使用約45分鐘。

抖音在全球的下載量已經和Facebook與Instagram同等級，而且還在高速成長。

然而，爆紅是非多，抖音或因監管不力，在許多國家造成社會問題。例如去年7月，抖音因「存在大量不良內容，對青少年兒童成長非常不利。」遭到印尼通訊與資訊科技部門封鎖。抖音隨後在印尼設立公司與審查團隊，負責內容審查與公關協調，方得逐步解禁。

今年初，英國《每日鏡報》指出，抖音聲稱13歲以上用戶才能註冊，但事實上根本不用任何年齡證明，任何年紀的兒童都不需要家長同意，就可以上傳自己的影片，顯然危及兒童安全；英國廣播公司《BBC》也以3個月蒐集並舉報其中許多低俗留言與帳戶，抖音對此僅強調「已經致力改善」。

在印度，抖音用戶超越8,800萬。根據《今日印度》報導，法院今年4月因為「散播情色資訊對兒少有害」封殺抖音，印度政府隨即要求Google及Apple將抖音下架。

7月18日，印度電子資訊技術部要求抖音解釋20多個資安問題，否則將再次封殺。這些問題多次涉及反印度、假新聞、淫穢、暴力、收集用戶數據等等。印度政治團體「民族覺醒論壇」（Swadeshi Jagran Manch）指控抖音已經成為「反國家內容中心」，戕害印度青少年，為此寫信向印度總理莫迪示警。

抖音引起國際矚目的重罰判例則是在美國，今年2月底，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指控抖音非法蒐集兒童個資，侵犯美國《兒童在線隱私保護法》（COPPA, Children’s Online Privacy Protection Act），罰金570萬美元（約合新台幣1.7億），並且命令抖音銷毀未滿13歲所有個資，創下美國「兒童隱私案件」最高罰款紀錄。

連中共也想「重拳監管」

抖音等短片如外星異形般野蠻成長，連中共當局都怕。短片除了成長快速，內容也多不符中共的宣傳價值與意識型態，去年6月官媒《人民日報》海外版就已經疾呼中共當局應該「重拳監管」。

中共近年嚴控網路內容與政治言論，自然也對極具影響力的抖音設防並且開刀。今年1月9日，中國網絡視聽節目服務協會發布《網絡短影片平台管理規範》和《網絡短影片內容審核標準細則》100條，嚴管網路短片平台內容。

此等「規範」、「細則」的特點是，規定網路平台公司要「自審自查」，要建立「政治素質高、業務能力強」的審核員團隊。審核員要經過省級以上廣電管理組織培訓，審核員數量和播出短片條數以1:1000比例配置，如果平台上每天新增播出短片有1,000則，就要指定1名審核員負責審查。

抖音用戶個資恐遭中共滲透

然而，抖音近年最值得關注的，仍是中共政治滲透以及網路間諜資安問題。

近年中共以國家政策重金發展人工智慧科技，例如大規模蒐集個資、生物特徵數據，以及數位監控，並且藉以打壓異己、鞏固領導，甚至對外擴張。中共無所忌憚公然為之，已非新聞。

美國智庫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今年初發表報告示警，抖音在美國有8000萬用戶，在中美之外的國家有1.2億用戶，大量個資很可能被中共用來滲透以及操縱意見。

智庫研究員碧安寇提（Claudia Biancotti）警告「抖音可能成為下一個華為」，為中共搜集西方政府與民間資訊，而抖音的迅速流行也可能危害美國國防安全，「抖音看似無害，卻可能是中國在全球人工智慧競賽中的特洛伊木馬。」

碧安寇提警告，抖音的伺服器存儲大量用戶資訊，中共政府可用任何理由予取予求，一旦抖音把這些外國伺服器上的資訊傳回給中共政府，勢將威脅各國用戶安全；美國情治單位也指控抖音是中共的「間諜網路程式」，威脅西方民主國家安全。

抖音近幾年在台灣也迅速吸引年輕族群，許多媒體似乎樂於炒作抖音網紅。對於普遍欠缺個資保護與國安意識、甚至無視中共積極滲透的台灣社會大眾而言，恐怕不會料到玩玩抖音也可能有事。

此外，在台灣，抖音會不會從深度參與年輕人生活的「流行娛樂舞台」，一夕之間變成「反國家內容中心」？在行動社群網路影響力超乎想像的今天，誰又能斷然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