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透遠超「千人計畫」？中共在全球廣設人才招募站

澳洲著名智庫「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日前發表報告，揭露中共在國際招募科技人才、滲透各國學者專家，且正透過多元化的組織持續進行，值得高度關注。

8月20日，隸屬澳洲政府的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國際網路政策中心，發表中共全球招募計畫研究報告，主題為《獵鳳：中共對全球科技與人才之搜羅》（Hunting the Phoenix: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global search for technology and talent）。報告指出，中共在全球各地至少設立600個人才招募站，招募規模與複雜程度遠超過西方國家預估，甚至也遠超過近年鋒芒太露而轉趨低調的「千人計畫」。

中共搜羅全球科技人才

智庫分析師周安瀾（Alex Joske）為本報告作者，他在報告中提到，中國在2006年之前就開始設立海外人才招募站。值得注意的是，單在2018年就新增115個招募站，顯示近年拓點速度顯著提升。

報告指出，這些招募站通常由各國「華僑」地方組織經營，這些組織包括商會、企業、同鄉會、校友會、專業組織、教育機構以及「中國學生和學者協會」（CSSA）。這些組織不但與中共官方關係密切，並且會與中共簽訂數年合約，取得營運資金。中共軍方以及統戰部都會積極利用這些招募站。

為什麼新設招募站會在2018年暴增？據悉，這與美國當年加強調查中國「千人計畫」、大規模取締涉案學者高度相關。也許中共活動與涉案學者過度招搖、樹大招風，在美國當局領銜追查之下，「千人計畫」逐漸成為西方民主國家反制中共科技與商業間諜的代名詞。在美國司法單位準備列名進行地毯式調查下，甚至被戲稱為「逮人計畫」。

中共於2008年啟動的「千人計畫」，旨在全面積極以重金引進國家重點產業科技人才，雖以中國人或華裔為主要招募與獎勵對象，但不乏各國籍學者專家，也不一定侷限科技領域。習近平主政之後高調倡議「一帶一路」、「中國製造2025」，並且結合黨國資本補貼，加速擴張華為等電信業務。直至美國警覺多年來「千人計畫」已經成為中共剽竊各國先進技術、商業機密、智慧產權的主要管道，才逐步展開調查。

原本美國調查工作要促使涉案學者與機構，依法告知與中共之合作專案及收受金額，讓事件更為透明化，然而中共卻指使「千人計畫」轉趨低調，以地下化、多元化、基層化等原則持續秘密進行。2018年9月，中共當局號令「千人計畫」稱呼不得出現在各機構官網。北大清華等各大學院校，以及國家研究機構原本高調擺在官網首頁的「千人計畫」招牌、入選學者名單以及表揚賀詞火速下架，各機構轉以更隱密的方式持續招募、捐輸與獎掖人才。

報告顯示，經查中共於2018年9月29日發布「千人計畫青年項目評審工作小組」文件，內容指出「為進一步做好海外人才安全保障工作，請各單位在通知面試答辯過程中不要使用郵件，應採用電話、傳真等方式、以邀請回國參加學術會議、論壇等名義進行通知，文字通知中不出現『千人計畫』字眼。」

比「千人計畫」還要積極

此外，中共為避開國際輿論關注，刻意將人才招募管道地方化、分散化。報告強調，「千人計畫」雖然備受國際警覺，然而中共各種招募總數遠超過「千人計畫」所得，例如中國地方各省市區政府部門等「地方級」招募，佔所有海外人才招募總額八成以上，吸收海外科技人才數量是「國家級」專案人才的七倍。

報告指出，每成功招募一名海外人才，招募站可以從中共中央或地方政府獲得20萬元人民幣酬勞，外加每年15萬元活動經費。如今中共在各國設立的600個招募站，美國為數最多，至少有146個，其他招募站位於德國、法國、英國、澳洲、日本、加拿大等先進國家，而這些只是檯面上查得到的主要國家與數字。

針對台灣，中共從不掩飾以各種明暗管道吸收科技人才。日前傳出台積電百位人才被中國挖角，卻因條件太差衍生「後悔潮」。另外中共科技部8月21日在官網發布「交流計畫」，提供台灣科研人才每月新台幣6.4萬元津貼，協助赴中國發展，卻反被台灣眾多網民與專家譏諷薪資太低、附加條件不明、中國產業前景不佳、職涯發展受限惡例太多、政治環境不如「港版國安法」影響之香港等等。中共科技部此刻對台灣科技人才的招募，在美中冷戰拓展到科技領域之現實下，反而促使台灣政府、企業與科技人才提高警覺，加強防範尖端科技以及上下游產業流向中國。

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此份報告提醒，許多反情報專家向來認為，中共剽竊科技情報的模式主要是派出大量業餘間諜「聚沙成塔」，慢慢低調進行，但是研究顯示中共高度組織化的招募活動相當可觀，與業餘滲透方式有所出入。中共這種招募海外人才的獨特機制之野心與規模，值得調查單位高度重視、嚴加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