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中二病到反歧視：BTS、奧莉維亞...新世代的青少年流行樂

在疫情的亂流中，有幾個耀眼的偶像與音樂團體，在5月21那週，擄獲全球青少年少女的心。

從2020年我們看見世界被COVID-19「統一」，全球一體承受這場疫病，但其實在流行病覆蓋全球以前，流行音樂——尤其是青少年流行曲——不論是男孩團體、少女歌手，早就有這種要不得的「傳染力」。

傳染力強的青少年流行曲

這陣子全球各大音樂排行榜上的青少年流行樂讓人又聽又看、目不轉睛也播不停。先是奶油色的BTS新曲〈Butter〉，在5月21日正式公開。挾著上一首全英文冠軍歌曲〈Dynamite〉的氣勢，這首更洗腦、更勾人，團員唱跳中不忘抛媚眼，讓觀眾直接想發黃牌警告！也讓全球陷在社交距離限制中的歌迷，身心難耐。作為標準、賣錢的青少年夏日單曲，筆者可以給一百分。

再來就是不得不注意到近期勢如破竹，流行速度、廣度更勝前輩小天后泰勒絲（Taylor Swift），技壓同輩少女歌手怪奇比莉（Billie Eilish），在全球各大排行榜，整張專輯幾乎全入榜的美國迪士尼新星、最強新人奧莉維亞（Olivia Rodrigo）。她2021年出的歌曲〈Drivers License〉，讓大人們都忍不住跟著她大唱：

Red lights, stop signs…'Cause I still fuckin' love you, babe

她接連好幾首訴說與男友分手後的「超怨念」失戀曲，主題不是目賭往日景物，就是看到前男友與新歡刺眼的甜蜜歡笑，非常青春直白，以下隨意節錄翻譯：

我希望你快樂，但不要比跟我在一起時期更快樂

——〈Happier〉

我討厭被說我是你喜歡的型，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一種既視感嗎？她以為這是第一次聽到的笑話，其實你以前跟我在一起時，我們早就說過笑過了

——〈Déjà Vu〉

我昨天拿到駕照，但你已沒坐在駕駛座旁，你跟我分手後竟然還那麼OK？我已經不在了耶。我根本不敢開過我們曾去過的郊區、走過的人行道，紅燈、停止標誌…喔該死，我還是那麼愛你」

——〈Drivers License〉

不要以為聽這些流行音樂必需英文多好，其實從BTS到Olivia Rodrigo在5月21日才發的新專輯《SOUR》，裡面的歌詞都是國中、高中程度，簡單易懂，歌名也只一、兩個單字，非常好記，甚至文法錯也沒關係（例如Drivers License應該是Driver’s License ）。

再加上朗朗上口的曲調、賞心悅目的歌舞、甜美帥氣不償命的臉龐，就是不多也不會少的這一切特色，讓全球青少年樂迷們，全心奉獻、死忠尖叫，所有心神亳無保留。大聲喜愛、大聲沮喪，青春啊！誰跟你們在那邊算計來、攻防去。

當然，即使你已是「大人」，但心裡還住著以前的那個你／妳？沒問題，儘管一起尖叫合唱。

各世代青少年偶像的誕生

5月21那週同時還有一個美國青少女團體，成為病毒／爆紅影片（viral video）——那是來自加州、年僅10至16歲的超幼齡女子四人龐克樂團The Linda Lindas。因為10歲的妹妹鼓手在學校被白人男同學問：「Are you Chinese?......我爸媽要我離妳遠一點」，出身音樂製作人家庭的華裔姐妹，立刻寫了一首〈種族歧視、性別歧視的男孩〉（Racist, Sexist Boy），以龐克的吼叫及快速節奏、簡單易懂的歌詞，直接唱出真實經歷及批判：

你親手摧毁的（社會關係），我們會把它重建回來！（等著瞧）

她們在美國的圖書館日受邀到洛杉磯公共圖書館中演出，嬌小又理直氣壯的強大力量，立刻贏得所有人的喝采，甚至英國媒體《衛報》都去採訪。其實她們早已自己發過專輯，翻唱90年代女子龐克名曲〈叛逆女孩〉（Rebel Girl），直接引來前輩本尊比基尼殺戮（Bikini Kill）的大力稱讚及仰慕，更邀請她們共演。

這幾位小小年紀的青少女說，她們從小就喜歡美國的龐克樂團及DIY文化，因此這樣玩樂團，在DIY中保有自己的想法，對她們來說是天經地義！

我景仰的韓國流行音樂學者友人對BTS的新曲有點感冒：「有七位作曲家，除了一位（隊長）RM外都是美國人，這不是K-pop，它只是像半導體或軟體這種全球娛樂供應鏈的產物，......還是勞力最密集的部分，沒有鮮血、汗水、淚水（引自BTS歌曲〈Blood Sweat & Tears〉），只剩如何賺錢而已。」

想想的確是，因為青少年流行曲（teen pop）要成為能影響全球的事物，就要去除各種文化障礙，只抓住大家共同的喜好與體質，或萬古不變的脆弱：被偶像迷惑、被失戀折磨......，用最簡單的話語音符、肢體語言就能溝通，在病毒前、或中二病前，人人平等。

數十年來我們見證了 The Beatles、Backstreet Boys、Spice Girls、One Direction、SMAP、ARASHI、AKB48、Girls' Generation、BLACKPINK、BTS......，都是上世紀到本世紀的極致；也是現今全球北方（The Global North）世界裡，用來溝通、已愈來愈統一的共同語言。

病毒不會立刻消失，疫苗也不會即時解救疫情，但青少年偶像總是萬世流傳。聽聽音樂、想想同一個世界裡被視為健康又受歡迎的這些「病毒們」如何運轉，應該有益防疫身心。Pe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