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感」爆棚:選前焦慮症,我們還能做什麼?
今天上午,久居澳洲並且不常聯繫的少年時代老友突然來電,表示特地返台投票,令人意外而驚喜。
朋友的家庭生活重心早已在澳洲,很久沒有專程返台投票了。他強調「這次實在看不下去,一定要回來投。」來電除了簡單敘舊相約,並且討論選情、探究選前傳言虛實。
朋友的問題除了匯集其親友的諸多疑慮,以及近日多種傳言,諸如同婚、賭盤、大肆撒錢買廣告等等對選情的影響,反映台灣相當正常的大選焦慮症候群現象。朋友採取正確的方法,就是「付諸行動」找答案,然後進行適當的下一步,例如以更堅實的說法安撫親友,並且鼓勵大家安定心神、繼續拉票。
我了解朋友的問題,因為他的問題也反映了我自己以及許多朋友共同的問題——在急切想找答案的氛圍下,我們的資訊似乎永遠不足,對於選情的焦慮,其實是種典型的資訊焦慮。
我先告知「請放心」,然後抽絲剝繭稍做分析解釋,並且為了讓他更為放心,表示我也會試著付諸行動,針對某些特定問題,洽詢比我還要瞭解真相的朋友,補充好資料再轉達。一小時之後我給了令他「紓壓」的答案。
特別不同的選戰
在民主選舉的道路上,台灣已經走了數十年,每次大選都代表了台灣前途與價值之辯論與爭戰,在民主自由體制的洗禮與鍛鍊之下,不少政治江湖人士可謂身經百戰,與廣大選民相似,大家對於所謂「大選焦慮症候群」並不陌生。
然而,2020年大選對台灣而言,似乎激起更為激烈且廣泛的焦慮情緒,因為這是一次特別不同的選戰。
有許多因素左右了這一場大選。其一,中共介入台灣選舉至少20年,雖已不是新聞,但這次中共「介選」早已經公開化、政策化,毫不保留;其二,在國民黨「百年難得的政治奇才」韓國瑜對台灣選戰邏輯的「破壞式創新」之下,雖然時常脫離遊戲規則,倒也讓他出線代表國民黨參選總統之位,為台灣政局發展帶來許多不確定因素;其三,2018年九合一大選結果令許多人士跌破眼鏡,甚至餘悸猶存,增添選情的詭譎,以及對選戰常識邏輯之懷疑。
其他重要因素之一,為國際局勢正處於歷史性的轉變期,在近兩年的美中貿易戰、美中脫鉤趨勢,乃至於美中新冷戰的發展背景下,美台實質關係進展之迅速為史上僅見。
而另一方面,中共對外擴張與對內管制更趨強化,對台灣的孤立與封鎖也持續升級,此刻也特別凸顯了台灣處於第一島鏈的特殊政經地位,於是藍綠兩大陣營對台灣價值定位的衝突,在大選期間急遽升溫,兩大陣營分別萌生了定義迥異的「亡國感」。
在社群媒體的推波助瀾之下,上述複雜的情勢藉由許多假消息的包裝與流竄,對台灣選民影響巨大,許多國際單位組織早已指出台灣是受到假消息操弄最為嚴重的國家,而這些假消息的來源往往是境外,而中共系統化的網攻,以及不斷進化的各派滲透統戰武功,在中共鉅資的挹注下,持續威脅台灣政局。
此外,中共聞名國際的大外宣策略,在台灣大行其道,知名國際媒體與機構持續爆料,許多台灣媒體收取中共國台辦資金,支持特定陣營,為中共說好故事,各種紅色滲透深入台灣宮廟、地方派系、政商組織、地下電台,甚至黑白兩道,在在威脅台灣民主政治體制,中共此類對台灣的脅迫不僅斑斑可考,不僅曾經衝擊2018年底九合一大選,甚至被普遍認為在選前此刻已經達到歷史高峰。
另一方面,在野陣營許多人士也有不同的焦慮來源,例如對於蔡政府年金改革以及同婚議題之異見,以及在蔡政府大力改革過程當中感到協調不足、未受關注,也有不少人士是為了大選賭盤利益而焦慮,甚至認為蔡政府連任將惹惱中共當局、傷害台商權益,或者衝擊兩岸和平。
沒有深奧的道理
導致大選焦慮症候群的原因盤根錯節,正如世間萬事萬物,每個焦慮的果,有其焦慮的因,其中因果關係,因人而異,他人難以解之,即使是專業心理諮商,也難保根除焦慮。然而,我認為在選前此刻,盡一己之力「付諸行動」,應是最根本的道理。
什麼樣的行動?照顧好自己,出去走走,與朋友聚聚,暫離網路與電視,參加選前造勢活動,實踐理念多拉幾票,然後吃好睡好,明天早起,慢慢享受早餐,以及別忘深吸一口氣,體會今日台灣得來不易的民主自由空氣,然後投下神聖的一票。接著,振作精神,持續為台灣努力。
沒有深奧的道理,這也許是此時此刻,化解大選焦慮症候群最簡單、最具體、最有意義的幸福方程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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