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版毛語錄？「學習強國」App，暴露中共嚴重的亡國感

《華盛頓郵報》10月13日報導，專業機構發現中共年初推出為習近平「造神」的手機軟體／應用程式（App）——學習強國——暗藏監控的「超級後門」，讓中共當局得以監看高達上億的用戶資料。中共運用科技大規模監控，超乎專家想像。

根據報告，中共中央宣傳部（下稱中宣部）今年一月推出的「學習強國」App，讓中共當局可以用「超級使用者」（superuser）身分，入侵並存取用戶手機的「所有資料」，包括文字、對話、照片、影片、瀏覽蹤跡，甚至可以偷偷錄音。

隨時監視上億手機

這份研究報告，是由開放科技基金會（Open Tech Fund, OTF）與德國資安公司Cure53合作發表，由自由亞洲電台（RFA）贊助。報告指出，中共當局可以24小時隨時監控超過一億隻手機。此外，「學習強國」還設計了極強的防禦功能，導致其軟體各功能尚未能被完全解析。

OTF科技主任奧恩（Sarah Aoun）強調，中共已經能夠存取超過1億名用戶的資料，並且擴大對人民的監控。此報告目前僅針對Android版，並未研究iOS版。

研究報告也指出，「學習強國」每天會收集並發送詳細的手機使用日誌。OTF技術總監連恩（Adam Lynn）表示，這類活動與防禦的等級權限非常高，除非是擔心「非法活動」，否則一般教育學習類型的App，沒有理由設計這種權限。

日前我在本專欄文章指出，中國記者等新聞業者近期要努力使用「學習強國」App，以準備「習思想」大會考。中國中宣部傳媒監管局8月23日公告，省級以上新聞單位欲申領新版記者證者，必須使用「學習強國」進行培訓，考試及格才能領取新證。這場習近平思想忠誠度大會考，將直接影響中國數萬名新聞業者的生涯。

所謂「學習強國」App，是款結合通訊、新聞、遊戲與社群媒體功能的手機應用程式，名稱暗示「學習習近平，國家會更強」，也被譏為「數位版毛語錄」。內容包括今年被寫入中國憲法的「習近平思想」、近期活動、習金句、影音資料、中共政令宣導等等。用戶經由登錄、測驗、正面評論等活動，可賺取積分。積分不僅要滿足單位要求，攸關工作績效，還能換錢兌換購物折扣。

除了中共各單位從上而下嚴令下載，能夠換錢也是此款App下載爆量主因之一。「學習強國」在今年1月上市後，2月在蘋果App Store擊退「抖音」與「微信」榮登榜首，4月下載量達到1億。迄今Android版的累計下載突破5億，然而也收到大量網友負評，以及1星極低評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今年初中共推出「學習強國」之後，除了前述新聞工作者，全中國黨政公務員、國企員工、公立學校教師、8千多萬的中共黨員都必須下載，且實名註冊使用。使用者還需登錄姓名、地點、手機號碼等高達19項的隱私權限，可謂難逃監控之網。中共官方與上級單位會透過App中的遊戲與積分，變相強迫用戶每天使用，積分太低者會被通報檢討，甚至罰款。

這折騰人的「數位版毛語錄」，像突然冒出來的大規模政治洗腦與惡整，讓許多中國民眾不堪其擾，覺得無聊、耗時，又有被罰款、造成階級矛盾的風險，招致大量民怨與敷衍，卻敢怒不敢言。於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激起不少亂象與創意，也算意外促進新經濟活動，例如雇用助手幫忙每天刷屏兩小時，或者發展出反制「學習強國」的App。

例如美國GitHub上就出現一款「Fuck 學習強國」App，能自動刷取積分。「Fuck 學習強國」大受歡迎，官網指出這是一款幫助成年人（附註或許未來會包括小朋友）「自動學習」的軟件，能夠自動增加用戶在「學習強國」App中的積分。

神作「Fuck 學習強國」支持者反應熱烈，紛紛稱慶表示「感謝作者」「好人一生平安」「單位領導覺得很好用」「中宣部最佳合作夥伴軟件」；也有反對者表示要向當局檢舉，強調「我國的學習強國軟件是為了真正學到知識技能！」「這種自動刷分軟件就類似遊戲開掛，對於正常學習的用戶嚴重不公平。」但招致譏諷「GitHub是美國網站，遵守美國法律，豈是汝等奴才妄圖干涉顛覆？你這是干涉別國內政，請注意自己的吃相！」

中共「學習強國」App推出後，無論是自願或不甘願被監控，下載量仍持續成長，官媒歡呼叫好，讚曰「加強黨員思想教育的一項創新探索」。這種暴露中共嚴重不安與亡國感的「創新探索」，也正是中共數位監控極權的一大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