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西卡/台劇作為文化國防——談《我們與惡的距離》及《國際橋牌社》 | 思想坦克 | 鳴人堂
親愛的網友:
為確保您享有最佳的瀏覽體驗,建議您提升您的 IE 瀏覽器至最新版本,感謝您的配合。

潔西卡/台劇作為文化國防——談《我們與惡的距離》及《國際橋牌社》

《我們與惡的距離》劇照。 圖/取自《我們與惡的距離》
《我們與惡的距離》劇照。 圖/取自《我們與惡的距離》

90年代有一種說法,彼時剛剛解嚴,密集的國會全面改選節奏,使每次選舉都是關鍵時刻(moment of truth)。因為在一次次選舉結果的反覆確認中,台灣社會的民主和開放呈現一種螺旋式的上升,讓我們看到自己的存在。

到了2019年,在社群媒體和外部因素的包圍影響下,選舉結果透露的訊號已經不容易判讀,反而台灣社會往前行的節奏感,時因選舉紛擾而變得不確定,甚至蹣跚難行。

就在社會仍在為去年底選舉結果而迷茫的此時,幽暗的黑夜似乎透出一絲微光,那就是近來受到熱議的台劇風潮。台灣戲劇長期活在清新卻大致雷同的華劇偶像劇,和製作成本偏低的長壽本土劇的二元世界裡,但這幾年在文化部和新一代影視工作人員的努力下,我們共同見證了一批有獨特台灣特色的台劇正在誕生。

戲劇不須文以載道,但能夠打動人心的戲劇必然有清楚的社會脈絡。今年兩齣受到矚目與期待的台劇,《我們與惡的距離》讓我們看到台灣社會的複雜面向和文明成熟度,另一部《國際橋牌社》則讓我們看到台灣的民主,是如何在獨特國際處境奮鬥出來的。

守在各式屏幕前又哭又笑,突然之間,台灣社會的存在感清晰無比。什麼是當代台灣人的存在感?借用前民進黨青年部主任、已成功轉型為大稻埕創業規劃家的周奕成的說法,「獨特國家高舉普世價值,這十個字說明了台灣的定位和台灣人的天命。」

《我們與惡的距離》劇照。 圖/取自《我們與惡的距離》
《我們與惡的距離》劇照。 圖/取自《我們與惡的距離》

《我們與惡的距離》,台灣的普世價值

什麼叫普世價值?一個社會最需要的優先順序是不是人權;決定事情的程序是否民主開放;有沒有空間容納多元意見;這些看似抽象的標準被什麼樣的制度給實質規範和保障;建立及守護這些制度的人們又是抱持什麼信念?這些都構成普世價值的幾何立體面。原本冷冰冰無感情,身在其中亦視為理所當然。

在《我們與惡的距離》一劇中,藉由具體人物的刻畫和劇情的鋪陳推動,當戲劇力到達與觀眾心靈產生共鳴,這個立體結構就蛻變為寶石,每個面向都散發出台灣社會獨特的光彩。是的,我們生活在台灣,我們承認每件正確和錯誤,都是整體社會的一部分,我們願意用整體,而不是局部來思考問題。

在真實生活中,的確有越來越多專業人員,為改變身心症患者的刻板印象而努力。在新聞中,偶爾可見為加害人請求人權的被害人家屬,為死刑犯義務辯護的律師在台灣不是譁眾取寵,這是一小群人的使命。在觀看《我們與惡的距離》的過程中,我們屏住呼吸,釋放感情,相互確認了台灣就是這樣一個如寶石般發光的社會。

《國際橋牌社》,台灣獨特的國際處境

另一方面,什麼叫獨特的國際處境?舉個例子,目前正是中美貿易戰進入最後協商的階段,最近也發生了共機20幾年來首度飛越海峽中線,以及中國提出的一國兩制,雖離台灣選舉不算近,中方此舉或許未必針對台灣,而更有可能是要向美方展現中方的談判籌碼。

如果複雜的現實留給戰略專家解讀,關於台灣獨特國際處境,去看看台灣第一齣政治職人劇《國際橋牌社》可能會令人恍然大悟。這部戲以台灣1990年代由威權到民主的政治歷程為背景,由一艘福建開來的走私偷渡漁船擱淺揭開序幕,兩岸在處理此事過程中意外開始破冰接觸,也引發了美國和日本的高度關注。

在劇中我們將會看見,當時的政治領袖除了應付多變的國際處境,也從來沒有一刻放棄打造台灣自己的政治進程。台灣雖然是以獨特的地位與國際連動,但終究命運是自己所決定的。

換個角度,能夠了解自己的獨特國際處境,才有能力用正確方法去守護社會所繼續推動的普世價值。現在想當政治領袖的人,再狂妄也不能幻想以己之力操弄民意,因為台灣的走向牽動著國際間多國利益。地緣政治不變,權力邏輯不變,歷史終將無限逼近現實。我們在《國際橋牌社》看到的,正是台灣赤裸裸的存在的、掣肘與奮鬥掙脫之路。

台灣第一齣政治職人劇《國際橋牌社》側拍照。 圖/取自《國際橋牌社》
台灣第一齣政治職人劇《國際橋牌社》側拍照。 圖/取自《國際橋牌社》

戲劇將會是最好的文化國防

在全球化新興網路平台的推波助瀾下,台灣政治劇不只能讓國民了解自己,更能讓全世界的人也看到台灣的存在。當新興網路平台像海嘯般打亂了全世界的影視圈,世界上任何一部作品都有獨立「征服」世界的可能。只要擬好策略,無名小卒也可以往前衝,國際區域熱點台灣一路走來的故事,不無可能成為全球觀眾的「冰與火之歌」。

台灣觀眾對政治新聞本來熱衷,近來由於中美貿易戰,各國觀眾對於台灣的故事興趣加深,加上東亞觀光客變多,也為台劇在網路平台的全球觀賞粉絲奠定基礎。台灣官方如以綜合策略考量,政治劇或可做為「在家燒賣、出國外賣」的主力投資戲劇類型。

試想,如果有更多台灣製片團隊,以台灣各地選舉故事、長久以來直面中國第一線對決為背景,創作各種政治戲劇,甚至以黨外前輩林義雄、地下電台教父吳樂天等人為主角,發展悲喜人物電影,在此過程中逐步建立工業化的產製流程與國際合作機制,將有機會讓台灣在新的全球影視產業鏈版圖中,投影一塊清楚可辨認的位置。

同時戲劇也會是最好的文化國防,藉由不斷爭取國際觀眾,讓全世界透過精采戲劇,在情緒感染之中了解台灣處境,那將是台灣最好的軟性防禦措施。也期待有更多台劇讓我們看到自身存在,幫助我們面對紛擾選舉現象,能夠沉澱思考做出正確判斷。

(原文授權轉載自「思想坦克Voicettank」,原標題:〈從台劇《我們與惡的距離》和《國際橋牌社》看台灣的過去與未來〉)

《國際橋牌社》於4月2日開拍。 圖/取自《國際橋牌社》
《國際橋牌社》於4月2日開拍。 圖/取自《國際橋牌社》

  • 文:潔西卡,又哭又笑小影迷,影視專案投資顧問。
  • 更多思想坦克Voicettank:WebFBTwitter

|延伸閱讀|

留言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