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共掌握你的長相——黑色產業鏈賤賣臉孔數據

中國從12月1日起實施電話用戶實名新制，要求用戶申辦手機需先進行臉孔掃描記錄，引發中外輿論熱議，除了警惕中共當局全面進行臉孔監控，也相當擔心重要特徵個資保護不周、交易猖獗。

近期，果然有中國媒體報導，臉孔辨識數據與資訊不但大量被竊，而且交易市場已經頗具規模，臉孔數據「黑色產業鏈」儼然成形，只要8塊錢（人民幣，下同）就可以買到3萬張「志願者」的臉孔照片，堪稱物美價廉，令人聞之悚然。

賤賣「志願者」臉孔

中國《新京報》日前報導指出，已經有許多網路平台出售臉孔照片，交易單位金額從10元起跳，甚至有賣方表示可以出售60名「志願者」的臉孔照片，每個人500張，「共計3萬張照片」，竟然只要價8塊錢。

啟人疑竇的是，誰會這麼無聊，去買某個人500張不同角度的臉孔照片？會不會太誇張？又有什麼用途？而所謂「志願者」又有多少人真正志願、真正知情？多少人會相信照片中這些人是「志願者」？

這麼多照片賣這麼便宜，賣方要能獲利，而且還有不少平台在賣，表示在特定管道通融之下，「天量」臉孔照片資料貨源暢通，或為「無本生意」。意即中國臉孔數據外洩已經極為嚴重。此外，賣方還宣稱可以提供不同國籍、膚色、性別、年齡的照片，甚至能應付客戶需求，量身訂製特定場景的臉孔照片。相當厲害。

這不就明示這些照片的來源幾乎無遠弗屆？跨國籍、跨種族，代表賣方臉孔辨識照片的貨源與庫存相當充足。這些獨特的「貨源」除了來自中共所主導、早已擴張全球的監視器與數位監控體系，難以想像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做得到？

不管這天量的臉孔照片資料是中共所主導交易，或是被偷走洩漏出去，臉孔數據交易的「黑色產業鏈」，在中國顯然已經成形，數量之多與價格之低，令人匪夷所思。而這一切「中國特色的創新經濟」，在今年12月之前已經發生。

臉孔掃描里程碑

12月1日可以算是中共強化臉孔掃描作業的里程碑。中國工業和信息化部（工信部）公布從當天開始，手機用戶申辦門號、購買新機與SIM卡，要先經過臉孔掃描記錄。中共當局宣稱此措施是為了「落實網路信用體系」以及「保護公民在網絡空間中的合法權益」。

此一申購手機的刷臉「新制」，對於已經對中共極權統治以及數位監控麻木與無奈的廣大人民而言，大多也只能默默接受，不敢有太大意見。許多人不免把悶氣出在個資洩漏以及網路治安的疑慮上。果不其然，大量臉孔照片數據交易的醜聞迅即出籠，驗證了許多中國網民的擔憂——「小偷原本只知道你叫什麼，現在連你長相都知道了。」

也就是說，在12月申辦手機要先刷臉的新制，再加上舊用戶要分梯次刷臉補辦手續之後，中共當局以及竊盜集團所能掌握的「貨源」少說數億起跳，極為充沛。這些數量驚人的臉孔照片與數據不但可以「變現」，還可以重複銷售、重複變現。這種天量的虛擬財富搖身一變，成了滿盆滿缽的現金財富。所謂「大數據是資訊時代的油礦」，這句當代數位科技的流行俗話，兌現得真快，真不是蓋的。

中共放任非法產業崛起

不僅如此，臉孔數據交易在中國顯然已經不是零星案件，而是「有行有市」的準成熟產業市場，前景金光閃閃。而對於此類大規模涉嫌非法的案例，憑藉中共當局天下第一的網路監控與屏蔽效率，只要肯做，不難從頭取締、從根耙起，如今放任此類黑色產業鏈野蠻成長，不免引人臆測這些「貨源」是否來自高階當局授意，或者是檯面下的政策？

以眼前中國媒體言論自由蕩然、深度調查報導瀕臨絕種的慘狀，難以想像這些廉價出售數萬張臉孔照片的新聞曝光之後將如何演變，是否可能被封殺消息、全面屏蔽？然而至少大家會想知道，如果不是中共當局不同的機構，哪些人或者哪些單位對這麼多照片與臉孔數據資訊會有興趣？為什麼賣得這麼便宜？而這整套作業系統，中共是否已經外銷多國？又將如何影響全世界？

臉孔辨識技術相關爭議不僅侷限在科技層面，更重要的是對社會的衝擊、對資安與隱私等保護，以及對數據資訊監理的制衡，然而這些議題在中共當局管制視野內幾乎不存在。

如今臉孔辨識技術在中國不只被濫用，不管官方或民間，用起來更是幾乎沒有底線、近乎失控，而在金權的驅使之下，中共當局或者利慾薰心，或者欠缺管理能力，自己跟親友、同儕的個資也難免被出賣，在玩火之餘，引火自焚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