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TikTok執行長出席聽證會，避重就輕更暴露其害

美國國會日前召開聽證會，針對數據安全與有害內容，邀請中國短影音平台抖音海外版TikTok之執行長周受資作證，這位新加坡高薪打工皇帝之臨場表現，被輿論評為徹底的災難，反而凸顯抖音在海外滲透之重大威脅。

TikTok執行長周受資3月23日受邀出席美國國會眾議院「能源與商務委員會」聽證會作證，主題包括數據安全疑慮、放縱有害內容、用戶隱私與保護、美國國家安全等等。周受資是這場聽證會唯一證人。

40歲新加坡籍的周受資現居新加坡，曾經留學英美，為哈佛商學院管理碩士，2021年4月加入字節跳動擔任財務長，兼任TikTok執行長，當年11月停止字節跳動職務，專注負責TikTok營運，據傳年薪高達上億美金。

來自新加坡的打工皇帝

聽證會召開之前，周受資於3月20日表示，TikTok在美國的每月活躍用戶已從2020年的1億成長至今約1.5億。此外，TikTok於3月15日曾對《路透社》表示，拜登政府近期曾經要求其中國擁有者出售股權，否則可能在美國被全面禁用；3月17日亦有六名美國參議員支持立法賦予總統權力，以國家安全為由禁止TikTok。

3月7日，美國國會參議院跨黨派多位議員推出長達55頁的法案《限制風險資訊與通訊科技安全威脅法》（Restricting the Emergence of Security Threats that Risk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 Act），簡稱《限制法》（RESTRICT Act），旨在為拜登政府提供更大權力以規範中國等競爭國家之通訊科技產品，顯然劍指抖音。

TikTok母公司是位於中國北京的字節跳動（ByteDance），由於中共《國家情報法》等法令規定，只要中國政府認定涉及國家安全或有任何需求，企業應配合當局要求提供用戶數據與個資，近期字節跳動也的確被揭露多起竊取個資數據事件，包括監控美國記者，加上中共將抖音TikTok當做政治宣傳以及認知戰武器之現象頻傳，23日的聽證會因而備受關注。

《美國之音》指出，近期《紐約時報》和《富比士》（Forbes）等媒體報導，美國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正在調查字節跳動監控美國記者一案，去年12月字節跳動承認夏天曾經解雇四名員工，因其竊取兩名記者以及相關人士的個資數據，試圖調查洩露公司報告之嫌疑人。

在這場聽證會中，周受資似乎想向議員們表明TikTok是一家不受中國政治影響的國際化公司，並且能夠正面影響美國社會，然而對於連串尖銳問題，周受資答詢經常避重就輕，反而讓不信任抖音的兩黨議員們加深疑慮。雖然整潔體面的周受資，懂得極力演出理性斯文與無辜受難的形象，輿論仍直稱此聽證會是場重大災難，TikTok在美國市場接受徹底整頓恐怕是遲早的事。

根據《美國之音》3月24日報導，共和黨籍的眾議院能源與商務委員會主席羅傑斯（Rep. Cathy McMorris Rodgers, R-WA）在聽證會開場致辭指出，邀請周受資作證是因為美國人民需要知道TikTok威脅美國與個人安全之真相，並且指控TikTok收集任何可以想像得到的數據，並受中共的操縱，對周強調「你的平台應該被禁」。

字節跳動總編輯正是黨委書記

羅傑斯隨後嚴厲指出TikTok和字節跳動與中共之三角關係，對周受資說：「你在證詞中表示字節跳動不隸屬於中共。但我剛列出的每個人都和中共有關，包括張輔評（字節跳動黨委書記、副總裁、總編輯），根據報導他是字節跳動的黨委書記，他呼籲黨委帶頭確保應用軟體演算法應該服膺『正確的政治方向』領導。」

在長達五個多小時聽證會「煎熬」中，周受資多次否認TikTok受控於母公司字節跳動，強調TikTok是總部位於洛杉磯和新加坡的國際企業，宣稱「讓我毫不含糊地聲明：字節跳動不是中國或任何國家的代理人。」然而，事實上，TikTok的擁有者是中國企業，意即用戶數據隨時可能藉由《國家情報法》落入中共當局囊中。

民主黨籍眾議員埃舒（Rep. Anna Eshoo, D-CA）在聽證會上直指中國《國家情報法》，該法要求所有企業必須配合中國政府提供數據資訊與情報。周受資對此表示計畫將美國人的數據轉移到美國境內，而且正在進行中，並宣稱他沒見到證據顯示中國政府可以獲取美國人數據的路徑。

來自德州的共和黨籍眾議員克倫肖（Rep. Dan Crenshaw, R-TX）不接受周受資這種說法，向《美國之音》指出，即使數據儲存在美國，依據中國法律，他們還是必須要交給字節跳動，「公司組織包括字節跳動，受到中共影響、有中共成員，這很明顯。」

周受資職涯「信用不佳」也遭到挑戰。共和黨籍眾議員鄧恩（Rep. Neal Dunn, R-TX）在聽證會翻舊帳，以立陶宛國家網路安全中心報告歐洲用戶隱私被中共侵犯等風險為證，指出中國智慧手機企業小米（Xiaomi）竊取大量用戶數據，更惡劣的是賣給歐洲人的小米手機有份關鍵詞封殺清單，例如「美國之音」、「民運」等449個字詞會在小米手機被自動屏除。

鄧恩批評周受資於2015年到2021年擔任小米國際部財務長不可能不知情，應該對此負責，沒道理指望國會相信周不會代表中共進行審查，「因為你已經這樣做了」。

美國眾議院議長麥卡錫（Kevin McCarthy）在聽證會會後的堅決態度，總結了美國國會對周受資虛應故事之不滿，也預示將促使政府加緊管控TikTok。3月26日麥卡錫表示將推進立法以解決TikTok的安全問題，推文強調「非常令人擔憂的是，TikTok執行長不能坦承我們已經知道的事實——中國可以取得TikTok用戶數據。眾議院將推進立法，以保護美國人免受中國共產黨科技觸手的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