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抖出一堆假訊息？俄烏戰爭中「武器化」的社群平台

俄烏戰爭以來，大量挺俄假訊息在抖音海外版TikTok被揭露，使得抖音「武器化」危及國安等議題再度備受重視，也特別值得台灣關注。

TikTok是中國知名影音平台「抖音」的海外版，隸屬於中國北京字節跳動公司（ByteDance）。根據去（2021）年《路透社》（Reuters）援引中國的「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指出，如今字節跳動的主要中共官方投資人為網投中文（北京）科技有限公司，該公司由三家中國國家機構所共同擁有，包括中國互聯網投資基金、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子公司、北京市文化投資發展集團，其中中國互聯網投資基金由中國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網信辦）與財政部所設立。

抖音官方股東包括中國網信辦

抖音創辦於2016年9月，2017年母公司字節跳動併購美國影音平台musical.ly之後，於2018年推出海外版TikTok，目前TikTok在全球擁有超過十億活躍用戶，持續高速成長，根據網路安全公司Cloudflare去年底指出，TikTok從去年8月就取代Google成為全球最受歡迎（流量最高）的網站；《英國廣播公司新聞》（BBC）國際媒體觀察部報導TikTok（以下統稱抖音）一半以上用戶年齡低於30歲。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當天，抖音上即出現俄國軍機列隊飛越烏國國境、大量俄國傘兵空降等「耀武揚威」的影片，似乎試圖震懾烏國軍民士氣、嚇阻西方國家干涉戰事，這些聳人聽聞、以假亂真的影片不但在抖音廣傳，也被包括台灣等多國媒體大肆引用傳述，結果不久就被證實這些影片來自多年前舊片，甚至被指影片中是美國軍機。另一段被發現是2016年舊片的傘兵空降影片，在被抖音移除之前，已經吸引兩千萬人次觀看。

澳洲《特別廣播服務公司》（Special Broadcasting Service, SBS）3月底指出，歐洲數位調查機構Tracking Exposed發布報告批評，在俄羅斯的抖音內容被限制功能，俄烏戰爭後俄羅斯用戶無法再看將近95%的內容。該機構研究主管羅馬諾（Salvatore Romano）認為這意味著俄羅斯用戶只能看到被克里姆林宮篩選過的挺俄官方內容。

英國資訊適應力中心（Centre for Information Resilience, CIR）的特別專案總監薩仁（Tom Southern）則認為，抖音不像近期被俄國官方以「從事極端主義活動」禁用的臉書和IG能繞過俄國官方審查，因為抖音支持俄國官方宣傳。

《特別廣播服務公司》亦指出，英國資訊適應力中心自從2月24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有60名志工在社交媒體篩選與驗證數千則影片和圖像，創建一張準確的持續衝突導航地圖，發現雖然許多主流社群網路平台限制俄國官方宣傳，但是抖音「似乎反其道而行」。

此外根據英國《衛報》（The Guardian）3月21日報導，反假訊息研究機構NewGuard公布研究，發現抖音會將俄烏戰爭的假訊息散播給新註冊用戶，新用戶在註冊後觀看推薦內容（For You Page）的40分鐘之內，會被推送俄烏戰爭假訊息，包括美國在烏克蘭擁有生化武器實驗室等等，沒有任何影片標註消息來源、可信度、警告或者事實查核，並且被認定是俄國官方宣傳內容。

NewGuard研究團隊發現抖音搜索功能也混雜許多假訊息，搜索關鍵字「俄羅斯」、「烏克蘭」以及「戰爭」等前20則結果，顯示不少錯假與誤導影片。此外截至三月中旬，帶有 #Ukraine標籤的影片點閱量已經超過三百億次，傳播規模驚人。

警惕抖音步調一致的網紅網絡

儘管抖音近年來爆炸性成長，然而其受制於中共的背景，活躍用戶的規模，以及擴散力極強的傳播模式，加上中共加強掌控，早已受到全球各界警惕，在俄烏戰爭期間配合俄國官方宣傳，恐怕是不令人意外的最新案例。

《紐約郵報》（New York Post）最近發表文章警告，中共利用全球社交媒體生態系統來擴大其影響力，通過抖音等工具，中共悄悄建立一張由「網紅」組成的網絡，他們如「鸚鵡學舌」地傳達中共當局的觀點，這些精心製作的內容「在宣傳中國優點、轉移國際對中共侵犯人權的批評、推送北京當局論調時，幾乎步調一致。」並且強調網紅是故意誤導訊息的特洛伊木馬，藉由大量網紅與數十種語言，中共已經將抖音「武器化」。

去年中，在好萊塢以及數位科技領域頗具影響力的巨星艾希頓．庫奇（Ashton Kutcher）也曾經鄭重警告，抖音不僅已經威脅美國人，也威脅到美國國家利益，而且中共很可能利用抖音進行滲透，大肆傳播南海主張、反抗美國、侵犯台灣等言論，煽動民眾反對美國政府的台灣政策以及南海政策，必須提高警覺。

中共所控制的抖音，在俄烏戰爭當中顯然成為力挺俄國的宣傳工具，已經進階「武器化」，不再只是中資當紅網路社群影音平台如此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