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增的「惡意外國影響」：FBI局長揭露中共對美攻勢

美國智庫哈德遜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上週舉辦重量級對談會議，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局長雷伊（Christopher Wray）在會中揭露中共對美攻勢，包括滲透民主開放制度、布建綿密情報網、威逼利誘、大量駭客入侵等手段，嚴重傷害美國經濟以及國家安全。

哈德遜研究所於7月7日召開的這場線上會議，主題為「與FBI局長對話：中共企圖影響美國機構」，主持人為該研究所戰略與政治專案高級研究員米德（Walter Russell Mead）。

目前也在美國巴德學院（Bard College）以及耶魯大學任教外交政策的教授米德，今年2月曾經針對疫情咎責中共，於《華爾街日報》發表一篇名為「中國是真正東亞病夫」的文章，一度引起軒然大波，中共當局因此抨擊米德「詆毀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抗擊疫情的努力」，直指標題「帶有種族歧視色彩」，繼而吊銷三名《華爾街日報》駐北京記者的記者證，並且驅逐出境。

中共當然干擾美國大選

會議中，米德問及中共是否干擾美國11月大選，雷伊表示中共當然會這麼做，並指出中共的惡意行動企圖改變美國政策與立場：「每年365天，每週7天，每天24小時，從不間斷。」「不僅針對選舉，實際上是不停地威脅。他們當然特別對大選施壓，過程中當然有他們的盤算。」

而關於施壓範圍，米德特別問到雷伊提過的台灣問題。雷伊則回應除了台灣，還包括香港問題，中國異議人士、維吾爾人權問題，還有中共對新冠肺炎的反應——意即中共施壓的名單很長。

雷伊舉出與台灣相關的常見案例，比如中共聽說某位美國官員——假設是州長、州議員或者國會議員——計劃拜訪台灣之風聲，中共便會以有系統性的手段影響該位美國官員的選民，並且控制相關的美國公司、學術機構、新聞媒體在中國的利益。中共會公開警告，如果該位官員執意拜訪台灣，中共會吊銷該官員所在州某家重要公司在中國的許可證，公然打擊無辜的第三方，藉以威嚇該官員。

如果這樣直接公開的脅迫沒效，雷伊表示，中共會以間接、隱蔽、迂迴、欺騙的方式施壓，例如影響與該官員親近或信任的人，讓他們以「中間人」姿態影響該官員配合中共。

這些順從威逼利誘的中間人大多不會向官員告知實情，雷伊認為更糟糕的是，某些中間人可能沒意識到嚴重性，甚至不知道已經被利用了。

積極擴張的「惡意外國影響」

雷伊強調台灣只是一例，他指出中共常以「惡意外國影響」（Malign Foreign Influence）駕馭美國人。傳統的「外國影響」應是正常合法的外交活動，自有外交管道與儀節，然而中共的手段卻不屬於此範圍，雷伊補充：「這種惡意的外國影響是顛覆性、祕而不宣、犯罪性質的，或者以脅迫為目的，意在左右美國政策，扭曲美國公共話語，打擊我們對民主程序和民主價值的信心。」

雷伊警告，中共正在進行一場高度複雜的惡意外國影響運動，其手段包括賄賂、敲詐、祕密交易。中共外交官赤裸裸地施加經濟壓力，同時收買看似獨立的「中間人」，藉以傳播中共的政治目的，強力影響美國官員。

雷伊認為，中共的立場即使路人皆知，然而「更險惡的是，中共以迂迴的方式影響我們的政策制定者，令當事人忽略危險性」。

例如，中共經常以「千人計劃」和「孔子學院」影響教育界和學術界，積極滲透與招募科研學者；在商業安全和科技安全領域，中共配合「中國製造2025」等明確目標，剽竊眾多智慧產權。尤其如今疫情大流行，中共重點鎖定航空製造和醫藥公衛領域。雷伊在對談中告訴米德：「我們經常看到，製藥公司或者研究機構剛宣布取得某種重大研究成果，幾乎第二天就發現開始有大量中國駭客入侵那家機構，企圖竊取或破壞研究內容。」

雷伊譴責中共剽竊美國機密的企圖與行動日益猖狂，並且重申他在6月底的警告：中共對美國的國安威脅極為嚴重，美國近期動用大量資源調查約2,500起與中國政府有關的反間諜情報案件，平均每10個小時便需要成立一項跟中共有關的調查專案。此外，過去10年裡與中共有關的經濟間諜案件成長了1300%，雷伊強調美國面臨的風險已經太高，對美國企業以及整體經濟造成傷害之鉅難以估計。

此前，6月25日《華盛頓觀察家報》（Washington Examiner）引述FBI報導，中共駐華盛頓大使和駐紐約外交官暗中協助在美國高薪招募科學家到中國，而且不僅限於中國裔學者，此行動主要來自「千人計劃」。

面對中共威脅的因應之道

雷伊表示目前瘟疫大流行，中共重點侵犯領域是航空製造、醫藥公衛，以及機器人AI技術，甚至包括農業技術。中共的威脅已經遍及美國全國，從大城市到農村，從《Fortune》世界500強企業集團到小型新創企業。

在7日的這場會議中，雷伊也建議美國社會大眾，為理解中共威脅以及因應之道，應該記住三點。第一，需要看清中共野心有多大。因為中共相信透過一代人的戰鬥可以超越美國，成為經濟和技術上的全球霸主，中共會投注舉國之力，不擇手段。

第二，需要明白中共的各種複雜手段，從網路攻擊到收買內線，甚至直接動員剽竊智慧產權。竊賊身份廣泛，除了中共情報人員，包括偽裝為民企的國有企業、研究生和學者等等。

其三，需要記住中共政治制度與美國制度完全不同，中共利用其專制極權封閉制度的特性，滲透與破壞民主自由開放制度。例如，許多制度區別在美國意義重大，但在中共幾乎不存在。中國政府與中國共產黨，民間與軍方，民企與國企，在政治上沒有區別，完全聽命於「黨」。甚至在中國經營的美國公司也被迫成立中共黨組織，相關費用還計入營業支出。

FBI局長雷伊近期的系列演說與緊急呼籲，顯示中共早已對美國展開系統性、全方位的冷戰，並且規模仍在提升中，也再度為美國社會，甚至為台灣乃至全球，對中共急速擴張的紅色滲透敲響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