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事難休止:若發生在台海戰場,該如何應對? | 全球防衛雜誌 | 鳴人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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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烏戰事難休止:若發生在台海戰場,該如何應對?

5月9日,俄羅斯舉行「勝利日」大閱兵,俄國總統普丁(中)在閱兵大典發表簡短談話。 圖/路透社
5月9日,俄羅斯舉行「勝利日」大閱兵,俄國總統普丁(中)在閱兵大典發表簡短談話。 圖/路透社

俄烏戰爭仍在進行中,俄軍目前似乎陷入嚴重泥淖,完全無法達成其所設定的目標——推翻烏克蘭的親西方政府,建立一個親俄的魁儡政權,5月9日的勝利日也無特別宣布事項,整體呈現詭譎不明的情勢。

攻守之間地位轉換

冷戰結束後,美國以其優勢軍力,輕易在歷次中東戰場上擊潰軍力差距極大對手;而俄羅斯近年雖整軍經武,但在科技及作戰經驗上仍遜於美國及北約。綜觀之,烏克蘭雖戰力落後,但是八年的烏東戰爭使其作戰經驗不亞於俄軍,加上美國的支援訓練,甚至某些觀念還先進於俄軍,因此雙方的戰力差距並沒有想像中的大。

目前最新的戰事發展顯示烏軍已經從全然防守轉為有攻有守,甚至開始收復失土,部分俄軍損失過大轉為防禦態勢以休養生息。對於中國或是其他打算以征服方式獲取他國領土或改變現狀的國家,並不是個好消息,但對於採取戰略守勢的民主國家,則顯然具有激勵作用。

精準導引武器普遍化

烏克蘭戰事顯示幾項戰爭趨勢的轉變,其一是精準導引武器的普遍化,其二是國家的城鎮化,對於一個國家入侵另一國的軍事行動可能造成的影響。與冷戰後的任一戰爭相似,精準導引武器在俄烏戰場上發揮相當重要效果,雖然還沒有協助任何一方獲致壓倒性勝利,然而烏克蘭在運用這些西方國家提供的武器,至少有效遲滯俄軍的攻勢,並給予俄軍沉重的損失,而這種作戰常常是在城鎮中發生。

以反戰車武器為例,一般認為,戰車是陸戰中火力最強、機動力最佳,防護力也最堅強的武器,但是一如過去中東或其他戰場所顯現的,戰車在遭遇單兵持有的反戰車飛彈或火箭時,卻往往顯得十分脆弱,這與幾乎沒有任何保護的士兵相較,交換比相當划算。特別是俄烏戰事中,烏克蘭士兵得到的幾乎是西方最先進的反戰車武器,例如:美製的FGM-148標槍(Javelin)反戰車飛彈,瑞典製的AT-4反戰車飛彈、或是英國提供的「輕型反戰車飛彈」(NLAW),戳破俄國軍火商或官方宣傳俄製武器性能優異的神話。

一名烏克蘭領土防衛軍成員在烏克蘭基輔郊區手持NLAW反坦克武器。 圖/美聯社
一名烏克蘭領土防衛軍成員在烏克蘭基輔郊區手持NLAW反坦克武器。 圖/美聯社

即使俄軍派上其最先進的T90M戰車,一樣無法抵抗這種先進的單兵手持式武器攻擊,這或許使得「戰車無用論」再度浮上檯面,而特別要提的是,戰車是為平原作戰設計的,不是陡峭的山地,在阿富汗戰場,戰車就無法發揮作用。

另外輕型裝甲車輛,或是無防護的卡車,還容易被小型自殺無人機攻擊,面對這種不對稱戰法更顯脆弱。可惜美、德等國無法提供其M1A2或是豹2A6等戰車,不然萬一對上俄軍的T14或T90M等新一代戰車,也許可驗證在戰場上驗證俄軍新戰車的設計哲學,能否和西方戰車對抗。

這同樣也顯示在戰場表現不佳的俄羅斯空軍上,俄國空軍擁有包括性能遠較烏克蘭空軍優異的Su-35等型戰機,不過似乎沒在戰場上發揮應有效能,最近且連續遭到其潛在客戶拒絕,包括埃及、阿爾及利亞,以及印尼。而俄羅斯在規劃及進行大規模空中作戰的過程粗糙且缺乏經驗,或許也是俄空軍未能在掌握烏境空優後,持續提供地面部隊空中支援,以扭轉不利戰局的原因。

而在城鎮作戰環境,一方面會限制空中支援的效果,另一方面,這有利於攜行小型精準武器的小股部隊,運用建築物或城市中的其他地形掩護,有效對俄軍攻擊縱隊發動致命攻擊。另外,道路、被摧毀的瓦礫、各種建物或巷道提供的死角,也對防禦部隊提供絕佳的掩護及伏擊區,當然對於攻擊路線也是一大妨礙。

2022年3月31日,一名烏克蘭軍人用突擊步槍從哈爾科夫以東前線的戰壕中射殺了一架俄羅斯無人機。 圖/法新社
2022年3月31日,一名烏克蘭軍人用突擊步槍從哈爾科夫以東前線的戰壕中射殺了一架俄羅斯無人機。 圖/法新社

遠程攻擊仍具威力

在更遠程的打擊方面,由於俄烏兩國陸地接壤,若烏克蘭具有遠程打擊能力,俄羅斯境內目標也很容易遭到摧毀,而近月來也一直有俄國目標遭攻擊的消息傳出。而烏克蘭的岸基反艦能力也有一定威力,其自製的P360「海王星」(Neptun)岸基反艦飛彈(烏克蘭還沒獲得美製魚叉反艦飛彈),擊傷俄國海軍火力最強(卻非最先進)的飛彈巡洋艦莫斯科號,由有限的報導顯示,烏克蘭發射兩枚飛彈,都擊中莫斯科號。這艘巡洋艦原本在黑海負責防空警戒,因為西方國家有可能威脅俄羅斯由黑海對烏克蘭東部進行的兩棲登陸行動。

或許莫斯科號是俄海軍的舊式船艦,但接著烏克蘭再度傳出擊中馬卡洛夫上將號巡防艦,這是俄羅斯最現代化的水面艦,具有減少雷達波反射的匿蹤外型、新式的Fregat M2M對空蒐索雷達,以及24枚9M-317M防空飛彈、兩具近迫武器系統、一具8聯裝短程近迫飛彈,該艦2015年下水,2017年服役,是俄海軍最新式的艦艇,理應具應付一枚反艦飛彈的攻擊,但仍然遭到攻擊,目前狀態不明。

這已是俄烏戰爭爆發以來,俄海軍損失的第11艘艦艇,而值得注意的是,烏克蘭幾無海上作戰能力,這些戰果都是岸基火力創下的,包括以TB-2攻擊的俄軍巡邏艇在內。

詳細的海戰情況,或許要多年後俄國重建與西方關係,或者政權更迭,其調查報告才會公諸於世,然而俄烏戰爭中至少顯示一件事,即是現代裝備在面臨可精準打擊的武器時,不論是對陸上目標或是海上目標,都同樣脆弱,尤其是海上。

烏克蘭軍方4月13日聲稱以反艦飛彈擊沉的俄羅斯黑海艦隊旗艦「莫斯科號」資料照片。 圖/美聯社
烏克蘭軍方4月13日聲稱以反艦飛彈擊沉的俄羅斯黑海艦隊旗艦「莫斯科號」資料照片。 圖/美聯社

俄烏戰事若搬到台灣?

與烏克蘭戰事不同的是,中國大陸與台灣之間有海峽相隔。海上作戰不同與陸地和空中,地面作戰的士兵和車輛可以依賴地形作掩護,戰機則可加速以逃避攻擊,但海上沒有任何掩護,只得設法遠離陸地,部署在岸基飛彈的射程之外,然而兩棲艦艇則否。

未來中共若發動對台登陸作戰,兩棲艦艇必須在接近陸地的一定距離前進行泛水作業,這就可能在台灣海峽或周邊其他海域,遭到同樣的反艦武器威脅,台灣在反制水面艦方面的能力,當然是遠遠優於烏克蘭的戰鬥武力。

而即使逃過飛彈攻擊的登陸部隊,若能僥倖登上陸地,接著才是夢靨的開始,台灣地小人稠,土地面積只有烏克蘭的二十分之一,人口密度是烏克蘭的九倍,更加集中在城鎮,加上烏克蘭大部分區域是平原,台灣除平原地形主要分布在西部,東部則較小,其他包括山地、丘陵、盆地、台地等,佔台灣最大面積的地形就是面積達陸地70%的山地,這再度對台灣提供陸上防禦的地理優勢,不僅對海攻擊的機動飛彈車,可以利用城市、建物、道路等障礙做阻隔,也可以在山區實施掩護,台灣的情監偵設施也多置於高山陣地,以收居高臨下之效。

萬一台灣在首戰中失去海、空優(如果台灣沒有失去海空優勢,則戰事也不會進展到下一階段),戰事登上陸地,則烏克蘭的城鎮戰場景將可能在台灣上演,訓練有素的士兵,運用高效能的精準武器,依賴地形地物的掩護,也將如同烏克蘭戰場一般,成為入侵部隊的巨大障礙。

不過,這並不代表台灣島上的軍隊或人民可以從此高枕無憂,不用擔心敵人入侵。畢竟,對手也會記取戰爭教訓,而其同樣也擁有各式精準武器。這還不包括其他的不對稱手段,在俄烏戰爭中,對於無人機等創新不對稱戰術戰法的運用、各種指揮、管制、通訊與情監偵的攻防、網路與宣傳戰的運用,對民心士氣的動員,都成為良好的借鏡。

因此,烏克蘭戰場的教訓是,適當運用正確的防禦方式,將能有效抵禦敵人的入侵,而良好的準備,更能提醒敵人,入侵的代價是如此之大,從而有機會嚇阻敵人的進犯。

萬一台灣在首戰中失去海、空優,戰事登上陸地,則烏克蘭的城鎮戰場景將可能在台灣上演。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萬一台灣在首戰中失去海、空優,戰事登上陸地,則烏克蘭的城鎮戰場景將可能在台灣上演。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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