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失控全境封鎖,台灣軍方的因應之道
2019年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疫情快速擴散,戲劇性地展示出在後冷戰全球化的今日,所可能發生的非傳統安全威脅。利用研究窠臼和學術贊助,周邊國家放鬆了可能的威脅警告,將過於樂觀的期待和政治利益的交換置於國家安全戰略之上,使得今日的疫情威脅,成為各國普遍的恐慌來源。
但此次疫情爆發,也讓我們更加確定,對某些國家而言,所謂的理性決策並不存在。為了維護自身利益而不惜犧牲一切的作為,都是各國家可能實施的做法。此次疫情形同要脅了國際社會成員及周邊國家,除了不得已必須幫助中國克服疫情難關外,目前國際社會孤立主義再起,各國陸續採取的邊界關閉及排華現象,就是一個警訊。
核生化與病毒威脅
如今,國際社會所面對的威脅,不僅包括過去傳統的核生化武器,細菌、病毒及傳染病的威脅力度也不斷提高。隨著生化科技日新月異,即便是非屬於國家的個人或小組織團體,也有能力改造具有高度傳染力的生物病原體。更不用提許多國家迄今仍未放棄使用生化武器。
這些國家除了致力於建立第四級高危險實驗室(P4實驗室),也保有許多現代醫療系統已將其除名的危險病原體。這些病原體的使用、改造和保存,在某些國家的觀點來看,都是屬於國家內政問題,因此完全不受國際組織的監督和管轄。
若碰上有心人士刻意傳播,或生化/醫療研究機構可能的洩漏意外時,其所造成的影響不僅遍及國內,還會透過現代航空交通運輸,快速影響到周邊鄰國。更糟糕的是,為了維護自身利益,這些國家往往還會刻意隱瞞相關生化威脅的實情,導致原本可在第一時間降低並有效處理的損害狀況,反而因此錯過黃金阻卻時間,而無限制擴大。
車諾比事件如是,此次疫情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未來同樣情事也可能再度重演。面對這些不確定的非傳統威脅,我們該怎麼做?
台灣軍方的角色及因應
首先,必須提高承平時期的狀況監控,且要隨時以最壞的預測進行相關應變措施,而非以樂觀偏見的想法來自我滿足。這也是目前國內戰略研究社群最欠缺的危機意識。
以台灣為例,面對類似事件時,撇除目前以支援方式協助機場、港口等特殊狀況需大量人力的檢疫外,軍方全面介入有兩個前提:
- 民間醫療系統超過負荷崩潰;
- 民眾恐慌導致暴亂。
台灣軍方的化學兵和軍醫系統,原本就是為了因應大量死傷而設。因此倘若遇上民間醫療系統崩潰的情況,具有獨立作業能力的軍方醫療和化學兵部隊,也能夠快速建立安全隔離區以及野戰醫院。
化學兵和軍醫系統能夠降低疫情對健康民眾的生命威脅,針對患者也能夠給予最大限度的支持性醫療和後送。也由於軍隊本身有紀律的強制性,因此軍醫系統和化學兵部隊在執行高危險的隔離與清除污染工作時,貫徹命令與執行任務的能力,理論上會來得更好。
第二,當民間社會陷入恐慌而發生大規模暴動時,具有自衛能力以及高強制力的軍隊,在執行隔離任務和污染清除時,會比起無生化防護裝備能力的警消單位,來得更為有效。
但在這種極端狀況下,也代表軍隊必須同時肩負內部安全任務。對於沒有警察權的一般軍隊來說,除非政府已頒布戒嚴令,否則很容易導致民眾誤傷事件,或是過度使用暴力進行鎮壓。
綜合上述,當需要派遣軍隊協助執行醫療和安全任務時,基本上已宣告國家進入緊急狀態。就整體戰略規劃而言,軍方介入可說是最後的選擇,而不是第一時間內的優先動員單位。
就算動用軍方協助防疫工作,比較理想的角色是作為民間醫療體系的支援,而不是完全取代警消系統和民間醫療單位。這樣一來,不僅能夠保存戰力用於應付後續的突發狀況,也不會快速消耗預備應付的能量。
更重要的是,雖然軍隊能夠降低社會和民眾的恐慌程度,但主政者也切勿將其當成特效藥,而提早與過度使用。
台灣對特殊襲擊的應變
第一時間派遣軍方執行隔離和防疫工作,最糟糕的狀況就是受到生化襲擊。生化襲擊不單指正規或非傳統攻擊,而是包含大規模的實驗室洩漏意外,或者是透過特戰小組在境內進行先制攻擊所造成的結果。
事實上,生化攻擊不比傳統攻擊,要判別攻擊來源往往非常困難。因為即便是被懷疑,最可能的生化攻擊源頭,都可以把病原體歸咎於尚未發現的野外新型病菌或是自然變異。除非能夠現場人贓俱獲,不然要確定生化攻擊的源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更不用提當生化武器在進行散播後,極有可能會自行快速變異,導致和原有的病毒株出現顯著差異。
如果出現大規模生化襲擊,軍醫系統和化學兵部隊的保護重點也會迅速改變。在確認生化襲擊散布後,必須立刻假定敵方的下一步行動,就是實施傳統攻擊。因此,軍醫系統和化學兵部隊勢必將以保存現有部隊的戰力為第一優先。
至於民間傷亡則需要仰賴民防系統和現有醫療單位的協助,這表示在承平時期,就必須要貫徹軍民聯防的計畫作為,針對各種狀況建立有效的動員及處置方式,這樣才不會在狀況發生時陷入恐慌,導致全面性的社會崩潰。
唯有承受住第一次襲擊,並準確傳達出政府、社會、軍隊的運作有能力加以反擊的訊息,才是台灣應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