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平民:以巴戰爭最大受難者 | 廖芸婕 | 鳴人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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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平民:以巴戰爭最大受難者

圖/美聯社
圖/美聯社

以色列「防衛先鋒行動(Operation Protective Edge)」進入第二個月,自7月3日空襲加薩走廊迄今,歷經數次短暫停火,停戰協議始終破局。為了回應巴勒斯坦組織「哈瑪斯」發出的火箭,以色列持自衛之名連續轟炸加薩,包含醫院、學校、庇護所、清真寺等,老弱婦孺皆受波及。

相較於以色列亡者近百,巴勒斯坦傷亡人數已經近萬,約2000名亡者中,8成竟為平民、數百名為兒童;難民本逾百萬,今或死傷、或無家可歸。面對巴勒斯坦火箭,以色列除了以鐵穹(Iron Dome)防禦系統攔截,更施以飛彈、迫擊砲,以及深受國際人道爭議、一發可噴出數千支彈雨的飛鏢彈(flechette shell)。

縱使戰力極度懸殊,太平間已爆滿的巴勒斯坦人甚至必須痛以食品冷凍櫃保存遺體,以色列仍堅決不停火。以國總理納坦雅胡原本說,沒有摧毀哈瑪斯地道絕不善罷干休;兩天後改口,摧毀地道後,也要繼續作戰。

然而,這並非單純表象上「丟炸彈的加害國」與「被炸的受害國」雙方對戰悲劇。為何平民死傷人數比交戰人員多?究竟誰讓平民身處火線?以色列直指哈瑪斯是恐怖分子、好戰分子,強迫平民作人肉盾牌(human shields),才會造成重大傷亡。然而,至今仍無證據可供佐證以上說法;相反地,我們卻可從聯合國的調查報告中,看見以色列軍方拿巴勒斯坦兒童做為人肉盾牌、並虐待幼童人質的鐵證。

可是,作為伊斯蘭激進組織、不願承認以色列的哈瑪斯,將部分軍事武器設在平民區域,即使不構成強迫人肉盾牌的主動犯意,也確實提高悲劇發生率。在面積360平方公里、只比台北市大一丁點兒、住有180萬人的加薩,能否清楚分割出軍事區與平民區,還是個大問題。

而今以色列始終堅持《聯合國憲章》第51條「自衛權」,大量空襲可疑目標。戰火無情,槍彈無眼,即使哈瑪斯並不代表所有巴勒斯坦人,後者恐怕別無選擇,只能玉石俱焚。以色列甚至令人匪夷所思地3度轟炸了巴人的聯合國學校──軍事目標存在率幾乎為零,為何攻擊?──再添數筆加薩死傷。

平民與軍事區界線模糊 傷及無辜

不論外界指責以色列此舉為的是屠殺、是石油、是政權,也不論輿論如何抨擊以軍、各國民眾走上街頭抗議母國淪為姑息的共犯、前線新聞工作為以牙還牙的老規則作噁、聯合國難民救濟工作署發言人在受訪時忍不住哽咽痛哭,美方仍持續提供以色列軍援,沒人知道戰爭何時能停止。各國有各自政治考量,亦不便插手,作井上觀。

殺戮何時能終止?眼前血腥的,是以色列已濫殺過多無辜;但在此背後,也是以色列不願再受哈瑪斯的威脅。究其背後盤根錯節的歷史因素,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猶太與阿拉伯,彼此糾結過多冤冤相報下的傷痛,非以暴制暴、或一句世界和平能解。

這幾乎不是一場我們能以人道關懷論斷是非與否的戰爭,各有自私,亦各有苦楚。即使國際法庭已決議以色列該返還1967年六日戰爭佔領的巴勒斯坦領土,該決議並無強制效力。這次戰爭,兩國的道德瑕疵,也都是國際法尚未約束的灰色地帶。

哈瑪斯不斷朝以色列發射火箭,發戰在先;但以色列長年封鎖、佔領並圍困加薩居民,對其身心靈劇烈的壓迫殘害,並不亞於實質上的槍砲刀械。哈瑪斯此次戰事中平民與軍事區混淆不清,導致作戰範圍無法限縮,殃及百姓;但以色列以自衛、摧毀可疑軍事目標為由,不斷空襲加薩平民區,又有無依照比例原則、盡可能降低無辜傷亡?明眼人都看得出。

以巴戰爭,令世界醒悟了歷史不可承受重量之巨大、戰爭從現世消失的假設之薄弱天真,以及國際法的空殼一具。對不在戰場上的人們來說,那些死去的兒童、遭強暴的婦女帶來什麼重要意義,是現在,如何讓相似的軌跡不再複製到未來。

戰爭既無可避免,如何限縮軍事作戰範圍、不以平民作為籌碼、不以焦土作為手段,都應有更完善的規範。然而在此之前,聯合國以及國際法的實質效力,究竟能達到多少程度,實是不得不著手解決的一大癥結,否則紙上談兵也是枉然。別忘了,巴勒斯坦平民死傷無數的關鍵之一,國際社會的姑息也難辭其咎。

而今以巴列停火之日遙遙無期,各國卻已出現反猶太人的攻擊事件,猶如世界各地四起的小型烽火。這實在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夢魘,一旦新仇舊恨交織一起,任誰都可能為了戰爭而熱血沸騰。受害者,同樣是烽火底下另一群無辜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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