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拿蚊子館換大型賽會的餅乾屑嗎? | 陳子軒 | 鳴人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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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拿蚊子館換大型賽會的餅乾屑嗎?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國際奧會摩納哥年會日前召開,國內大部分將焦點放在棒壘球重返奧運的希望上,但事實上,其中一項決議可能影響奧運與類似大型賽會更為深遠,那就是未來可由不同的國家、地區聯合申辦奧運,同一個國家內也可由不同城市聯合申辦。

之所以通過如此決議,是奧會體察到了時代趨勢,不但可使主辦國(城市)資源使用效率提升,也降低過度投資的風險,此舉回應了來自世界各國公民社會對於大型賽會戒慎恐懼的聲音。以往主辦國(城市)多藉著主辦大型賽會做為公共建設的觸媒,以及增加知名度與促進觀光收益為主要訴求,如果舉辦大型賽會真是經濟、觀光、運動的特效藥,那麼各國自然趨之若鶩,然而,我們看到越來越多國家卻步,開始反思為了一個為期僅僅兩週到一個月的大型賽會所砸下的重本,是否物有所值?更甚者,反倒變成不可承受之重。

雅典奧運的沉重負擔,成為希臘的財務崩盤的不可規避的共犯;巴西接連主辦世界盃足球與奧運,國內反彈聲浪持續;挪威奧斯陸也退出了2022冬季奧運爭辦的行列,使得該屆賽事將只剩北京和哈薩克的阿拉木圖競爭;下屆亞運原本的主辦國越南,因為財政問題已經放棄,而由印尼接手;除了財務問題之外,摩洛哥原本是2015年初非洲國家杯足球賽的主辦國,但是憂心大規模球迷移動帶來伊波拉病毒威脅,寧願接受非洲足協懲罰而放棄主辦,幾經折衝,最終由赤道幾內亞臨危受命。2020年歐洲國家杯足球賽,更將「遍地開花」,史無前例地分散在歐洲13個城市共同舉行。

如果說文藝復興時代留給人類的建築遺產是教堂的話,那麼我們這個時代留給後世的很可能就是運動場館了。但是留下來的究竟是光輝燦爛的文化遺產,還是資源錯置的警世遺址?

以日本與韓國為例,為了主辦2002年的世界盃足球賽,日本一口氣有八個新的體育場落成,韓國更是興建十個全新的體育場,世界盃結束之後,這些國際級的場地之後讓日本和韓國的職業足球隊進駐,世界級的場地孕育世界級的賽事,日、韓兩國的足球在亞洲自此站穩領先者的地位。然而,2010南非世界盃結束後,10座場館有9座使用率低迷而虧損;即便是足球底蘊深厚的巴西,為世界盃而在瑪瑙斯(Manaus)建造四萬人容量的新球場,仍讓人難以樂觀,該地身處亞馬遜雨林區,陸路交通十分不便,該球場只進行了四場分組預賽,而瑪瑙斯僅有一支在巴西聯賽第四級別(Série D)的球隊,因此不難想見,後世界盃的巴西,恐將增加一座「亞馬遜」等級的蚊子館。京奧風光謝幕後,一千萬人的城市,還是難讓八萬人的鳥巢有讓人滿意的使用率。

接著再看看台灣吧,場館使用率無需贅言,而你一定知道2009年台北主辦了聽奧、高雄主辦了世界運動會,但是你知道2013年的聽奧與世運各自在哪舉行嗎?(為了節省你Google的時間,答案分別是保加利亞的索菲亞與哥倫比亞的卡里),如果你不知道上述問題的答案,又怎麼指望一般外國人真的藉由聽奧和世運聽過、進而認識台灣?問題癥結還在於,台灣礙於與中國的政治現實,即便是爭取到了2017世大運的主辦權,但也是對岸說OK了才給你辦的,而且我們也只能陷在爭辦次級賽會的泥淖中。

我對所有投身爭取、籌備、舉辦聽奧、世運和世大運而付出的所有夥伴都致上無比敬意,你們的努力絕對不該被忽略與抹煞,但面對現實,奧運、世界盃足球賽等頂級賽事的效應況且如此令人憂慮,更別說次級賽事帶來更為有限的餅乾屑了。

就讓世大運與巨蛋成為台灣大型賽會的終結與最後場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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