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獎:鮭魚回來,而西施姑娘早就反攻大陸了 | 嘆剩金 | 鳴人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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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獎:鮭魚回來,而西施姑娘早就反攻大陸了

圖/嘆剩金
圖/嘆剩金

真正游回台灣的鮭魚並不是頂新:真正的鮭魚年年都會回鄉,今年的鮭魚老鄉們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金馬獎五十年的盛會影像還在腦子裡,五十一又在眼前。去年那張歷屆影帝后大合照,是半百金馬歷史的一座紀念碑,幾乎可以說整場典禮都是為著這一幕,因為碑的背後,含有五十年來所有金馬電影從業人員的血汗與精神。

學魚回溯,可帶來許多新發現。首度舉辦金馬獎是民國五十一年,真不敢相信五十三年李翰祥導演在台灣拍攝的《西施》,就花了台幣兩千六百萬元的鉅資,而當時一個公務員不過月領幾百元的薪水罷了,換算至今日莫不是幾個億的成本?

並不是欽佩他錢花得多,而是佩服當時人願意投資研發與創新的壯志。《西施》拍了一年三個月,動用演員十一萬人次,戰馬八千匹,戰車八百輛,服飾六千多套,大小道具三萬多件,實景搭了古書裡才有的館娃宮、禹王廟、姑蘇台、響屧廊。本片毫無電腦特效,就算現在看來,場面也不輸《英雄》、《無極》,幾乎可以說是空前絕後的製作。

此片是李翰祥在台灣成立國聯電影公司的創業作,也確實轟動影壇;只是不幸,正要開拍前,大力支持此片的幾位大老闆,如台灣省電影製片廠(台灣電影文化公司前身)廠長龍芳、國泰機構總裁陸運濤(星馬製片家)、聯邦電影公司董事長夏維堂(台灣製片家)等電影界要人,不幸因為共搭的飛機在台中空難而一同逝世;失去諸多有力奧援,加以《西施》耗資過費,國聯入不敷出,沒有幾年就收攤揮別大眾了。

出身香港的李翰祥,當時為台灣電影界帶來一群外來專業人士與做事方法,引入外資並創造大量工作機會。或許《西施》一片是個錢坑,但其研發所帶來的價值卻是無價、效益也是難以估計的,因萬事起頭難,《西施》做過的事,下部片拍攝時就可以順著走,《西施》虧的錢,未來的片子們可以賺更多回來。許多的打前鋒者,畢竟是開路人、修道者,就像鮭魚要能知道怎麼返鄉,也得前頭有第一尾老鮭魚朝著上游拼命游過這條路才行。

其實自然規律中從沒有所謂「原生物種」,除非土裡真能憑空蹦出東西來。第一尾到某地產卵的鮭魚一定是外來者,也許他是剛巧覺得某河流風水不錯,或是風雲際會被海嘯沖進淡水陸地,才產下之後的子子孫孫,年復一年循著他的路徑返鄉。像香港籍的李翰祥,如果他今天來台灣,不知道等待多久工作證才可開鏡、又要居留多久可以拿到身分證、頭上有沒有三限六不政策,會不會生病了沒有健保?他在台灣可以感到安全嗎,或是馬上會被當時與之鬧翻的邵氏公司押回香港呢?那麼《西施》等等與台灣一起創造的紀錄都將消失了,洄游的鮭魚後輩也不知道該會去到哪裡?

搜尋網路上的《西施》電影,赫然看到滿螢幕大陸視頻網站資料,有長片也有仔細依情節分類命名過的片段。原來留不住的西施姑娘早已先本國國軍一步,跟鄧麗君小姐一樣,受普羅大眾之邀反攻回大陸去,並成為供養人們浸潤學習的養分。畢竟那是一個拍片不問出身,拍片者也不在乎觀眾住在哪個島、或是世界哪個角落的時代。

而金馬獎,或許是因為去年典禮的成功,或者是那張帝后合影的畫面讓人驚覺某種隆重,繼而喚醒了世間各方對於金馬獎歷史份量的注意力,據報導稱本屆出席率創新高,超過八成的入圍者都將出席,那麼今年的紅毯也不會寂寞了。

出席典禮與相關活動的影人中,不乏眾多來自大陸、港澳、星馬等地者。多年前台灣熱烈招手歡迎大陸台商鮭魚返鄉,沒想到這幾個月發現「真心換絕情」、餿豬油蒙了心;影界的金馬獎五十年來則沒有多說甚麼——說了也沒用,返鄉回家這件事無法勉強——不過鮭魚還是回來了;我們不能保證、也不期望每年魚群是大是小,但每年總有魚兒一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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